特朗普税改舆情分析.docx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分析 天使还是魔鬼？ ——特朗普减税事件舆情极化现象分析 一、前言 当地时间 2017 年 12 月 2 日凌晨，美国参议院通过了美国总统特朗普主导的税改法案， 二十天之后，这份备受瞩目的税改最终议案正式提交特朗普签署生效，成为法律，并已于 2018 年 1 月 1 日生效。这个号称美国 31 年来最大的税制改革法案规定，美国的企业税率将 从 2019 年起，从 35%下降到 20%，个人所得税最高税率从 39.6%减为 35%，并将征税级差从 7 档减为 3 档，分别是 35%、25%和 10%；个税起征点，夫妻合并申报的所得税起征点将从 12700 美元升至 24000 美元；新税改方案还将废除遗产税、奥巴马医保税、替代性最低税等。预期 将令美国未来 10 年减税规模达近 1.45 万亿美元。美国税收制度将迎来 30 余年来最大幅度 修改，其对美国国内的影响及外溢效应正成为一个全球性话题。 特朗普减税事件在我国国内同样引起巨大的舆论关注：国内政府官方几乎在第一时间就 进行表态，认为特朗普减税法案不会影响我国经济平稳发展，未来我国经济仍然稳中看好， 同时还批评特朗普减税举措是对全球税收环境不负责任的表现；财税专家学者则较为理性分 析特朗普减税法案利弊，既分析法案对美国纳税人、本土企业和跨国企业等具有减免税负的 正向作用，同时又看到减税法案对美国联邦政府可能造成的“财政赤字”危机等；普通民众 态度比较一致，对特朗普减税行为纷纷叫好，认为其有利于降低纳税人负担，减小生活压力， 并“旁敲侧击”提到我国税收问题。 由此可见，在此次以“特朗普减税”为核心话题的舆情事件中，社会各方都对其表达了 自身的看法，但其中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在舆论场对其评价的声音中，政府官方、财税专家 学者、普通民众三者呈现出不同的价值取向和舆情判断，在这个过程中呈现出的我国财税领 域舆情极化现象值得我们的高度关注和反思。 二、舆情事件周期分析 为了更加全面地分析“特朗普减税”事件在国内引起的舆情反应，本研究对该舆情事件 的波动和传播机制进行多维度的分析，数据来源为上海开放大学信息安全与社会管理创新实 验室数据采集系统，采集时间段限定在 2017 年 11 月 10 日 10:50 至 12 月 10 日 10:50。 （一）舆情波动趋势：税改法案通过后达最高峰、快热快消 图 1 特朗普减税舆情事件走势图 由图 1 趋势可以看出，从 11 月 10 号 10 点到 12 月 10 号 10 点这段时间，关于特朗普 减税法案的的互联网舆情数据达到 104510 条。舆论最高峰出现在 12 月 4 号 0 点有 19212 条 上海财经大学公共政策与治理研究院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分析 数据，其中有微博 9935 条，新闻 5914 篇，微信公众号 1908 篇，论坛 825 篇，新闻 APP 414 篇等等。 从图 1 中还可以看出，特朗普减税事件在国内影响主要是在 12 月 3 日（美国当地时间 12 月 2 日）逐渐开始扩大，并在 12 月 4 日达到舆论最高点，在 11 月及之前，尽管有部分 舆论关注，但并未造成更大影响，并且与税改法案通过后的网络讨论量相比，更是小巫见大 巫。同时还可以看到，舆情走势在达到最高点后逐日下降，并在 12 月 10 日前后基本恢复到 减税法案通过前的水平，这表明此次减税舆情呈现出“快热快消”的趋势，在话题充分发酵 讨论后，舆情逐渐平息。 （二）网民情感关注点：一边倒的赞扬 图 2 展示了在限定时间内，网民对相关报道、文章、新闻、微博等评论的情感趋势走向。 图 2 特朗普减税事件网民情感发展趋势 如图 2 所示，在整个舆情事件周期内，普通网民对特朗普减税法案整体持正面的支持态 度，并且在整个周期内，正面态度始终占据主导；甚至在法案通过当天（12 月 3 日），更是 呈现出了一边倒的赞扬态度，正面情感和负面情感的差距在法案通过当天被拉开得十分明显。 尽管在 12 月 4 日之后，两者的差距变小，但正面情感始终占据主导地位。 通过网民情感发展趋势图也可以得出判断，尽管美国减税法案与国内民众并无切身利益 相关，但我国网友在此次“特朗普减税”舆情事件中一直高调地支持美国减税法案，通过深 入分析网民的态度，可以发现这种现象出现的原因，主要是国内民众的“代入感”，一方面 通过各种新闻媒体的报道了解美国减税税额巨大，另一方面又将国内税收体制“代入”比较， 由此产生了强烈的反弹，这在文章后面将进一步阐述。 （三）内容关注点 在数据采集系统中搜索“特朗普减税”，并进行内容分析，具体情况见图 3。 图 3 特朗普减税舆情的相关热点话题 图 3 展示了本次舆情事件中网民最关心的相关话题，从中可以看到，除了“美国” 、“税 改”、 “企业”等关键话题外，国内舆论同样还关注“中国”、“政府” 、“影响”等话题，可见 网民既关注特朗普税改的具体措施以及税改的实际作用，还更多的从特朗普减税中分析其对 国内经济的影响、企业的应对，其中尤其是对比国内现行税收体制的话题更切合民众自身利 益，讨论热度及衍生话题量会更高。 上海财经大学公共政策与治理研究院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分析 （四）空间关注点 在数据采集系统中对该舆情事件地理分布热度进行分析，具体热度分布图见图 4。 图 4 特朗普减税事件舆情热度分布图 由图 4 可以看出，在“特朗普减税”舆情热度的空间分布上，前三位分别为北京、广东 和上海，并且北京的热度值达到了 99 之高。而从总体上来看，东部沿海地区对此次事件关 注度更高，其次是中部、西部，与我国经济发展程度的空间分布呈现一致趋势。 通过分析舆情热度分布图中可以看出，在我国财政税收大户的省份（或直辖市），如广 东、上海等东南沿海以及中西部的四川等省份，对于特朗普此次税改法案尤为关注，舆情讨 论热度也在全国位居前列。分析其原因可以得出判断，在美国税收法案对国内民众基本没有 直接影响的情况下，国内关于“特朗普减税法案”的舆情讨论会更多地聚焦在国内税收的制 度上，普通民众通过美国减税事件的相关财税知识普及，并结合我国实施已有一年之久的 “全面营改增”政策效果，相关话题的舆情热度便会高居不下。 三、舆情主体关注点分析 （一）政府官方：美国减税实际是在挑起税务战 早在 2017 年 4 月 26 日美国联邦政府推出新税改方案时，国际舆论就普遍认为该法案力 度堪称“史无前例”，并认为其将对美国的全球竞争力产生重要影响。而代表我国政府官方 立场的《人民日报》就已刊文对其点名批评：“美国税改，纳税人赚了，谁亏了呢？显然是 美国联邦政府，以及可能被波及的其他国家”，并认为“从他国视角看，美国减税实际上就 是在挑起税务战” 。彼时，政府部门对该特朗普减税法案的态度便早已有了定性。 在人民日报这篇题为《美国税改，谁是赢家》1的文章中，采用了“欲抑先扬”的写作 手法，开篇提出“美国税改的好处不言而喻”，既能吸引美企扎根美国，还能牵动企业流入 或回流美国，同时还利用税改笼络美国民众。然而文章在后半篇幅则细致地分析了美国税改 的种种弊端，首先认为美国减税是在挑起税务战，将引发其他国家竞相模仿减税，“这样做 不仅会使国际税收秩序陷入混乱，更会使业已形成的 G20 等国际经济政策协调框架下的《税 基侵蚀和利润转移（BEPS）行动计划》等反国际税收恶性竞争成果缩水”；其次认为对美国 联邦政府而言，减税法案如若正式通过，将不可避免地导致财政巨额减收，以及联邦政府牵 头的投资项目风险也随之升高，而“未来美国经济建设不但要减税，还需大兴土木搞基建。 一面少收钱，一面多花钱，且还要吸引私人投资者往基建上投钱。试问，钱从哪里来，谁又 敢跟投？” ；文章最后还提出， “对企业而言，减税省下来的钱干什么，这既是问题，也是风 1 《人民日报》，2017 年 04 月 28 日，21 版，采集日期：2018 年 1 月 8 日 上海财经大学公共政策与治理研究院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分析 险”，在美国实体经济投资率偏弱的情况下，企业往往偏向回购股票装点股价，就将引起其 他投资者尾随，这样必然推高金融泡沫，成为引发系统性金融风险的导火索。 与人民日报的批评态度相似的是，国家税务总局国际税务司司长廖体忠在接受采访时也 同样指出 2，尽管美国税收制度改革是美国的主权行为，但是在经济全球化的时代，主权政 策是有溢出效应的，“特朗普是可以减税的，但是大国应当承担责任。中国是世界第二大经 济体，我们都不做不负责任的事情，何况一个最大国的领袖”。廖体忠认为，特朗普减税法 案是对全球经济发展不负责任的表现，甚至只考虑自身国内的利益，而作为大国领袖却无视 其他经济体的发展，没有承担起美国应有的责任。 12 月 3 日特朗普减税法案获得美国参众两院各自通过后，政府官方媒体新华社开始持 续发声关注法案进展。在新华社《“特朗普税改”呼之欲出，外溢影响值得关注》3的文章 中直接指出：尽管对经济有多大拉动目前尚难确定，但美国减税却可能加剧全球的竞争性减 税。文章认为，税收问题已不仅是一国内政，而是需国际合作的多边问题，否则“国际税收 漏洞使跨国企业得以疯狂避税，竞争性减税可能恶化各国政府财政状况，争夺税基则更可能 导致双重征税、供应链扭曲等问题”，并认为“美国不应加入全球竞争性减税，而应成为领 导全球性税务协调的关键力量” 。四天之后，新华社再刊文指出 4， “减税不是万能的，不可 盲目跟随”，在文章中提到“与美国降低企业名义税收来减轻企业负担不同，中国应将着眼 点更多放在降低企业综合成本上”，并且认为特殊国情让我国难以简单复制美国减税政策， “简单降税并不能提高经营效率” 。 通过梳理政府官员及中央权威媒体的表态，可以明显看到政府官方基本将特朗普减税法 案形容为“不负责任”、挑起战争的“魔鬼” ，认为法案尽管在美国生效，但对全球经济将有 巨大的影响，会破坏现有正常的税收环境，引起税务战，引发其他国家竞相减税，或以邻为 壑，或设立避税天堂，导致国际税收恶性竞争；同时官方表态还认为，特朗普名为减少美国 民众的税收负担，实则是笼络人心，其实质是美国富人才是税改的最大受益者，而且减税不 是万金油，不仅会导致联邦政府财政收入的巨额减少，并且对经济发展的实质作用也不看好。 （二）普通民众：绝大部分支持特朗普法案、戏谑国内税收体制 国内普通网民在此次特朗普减税舆情事件中的态度可分为以下几类： 1、支持派 我国网民对特朗普减税法案的态度可谓是十分鲜明，通过互联网大数据分析，接近 70% 的网民对特朗普减税持正面的支持态度，13%的网民属于中立态度，而仅有 17%的网民对特 朗普持负面批评态度，网民态度分析如图五所示。 图 5 特朗普减税舆情网民态度分析 2 澎湃新闻《国税总局国际税务司司长：美国税改缺乏大国担当仅仅考虑自己》，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565937349974737&wfr=spider&for=pc，采集日期：2018 年 1 月 8 日 3 新华网《“特朗普税改”呼之欲出 外溢影响值得关注》 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17-12/04/c_1122056783.htm，采集日期：2018 年 1 月 8 日 4 新华网《美国减税了，中国应如何应对？》 http://news.xinhuanet.com/fortune/2017-12/08/c_129760292.htm，采集日期：2018 年 1 月 8 日 上海财经大学公共政策与治理研究院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分析 进一步对网民态度进行内容分析可以发现，持正面态度的网民大多认为特朗普减税法案 有利于实际减轻民众和企业负担，并且有利于国家经济发展，并联系特朗普的经商经历，认 为其颇具“经济头脑”。例如，在@新浪财经 一条以“特朗普税改来了，对中国经济影响有 多大？”5为题的微博评论下，分析网友的观点可以看到，网民@ggstudy 写到：给川普一万 个赞！真心的为本国人民服务，把本国人民当做一等人；网民@深圳烽火营 写到：商人执政， 最懂得如何降低成本，提高国家竞争力。这刀刀见血的功夫，才显露米国真正的实力；网民@ 没品君 写到：这力度足够把在华企业召唤回美国了！本来现在中国人力成本就越来越高； 网民@AmericaCPA 写到：川普税改反而会增加美国政府税收，但是具体到每个人税收减少了， 但是总税收增加了，因为利润、收入更多了，就是股票上涨带来的收入都可以贡献很多个人 所得税，等等。 2、戏谑派 国内大部分网民除了发声支持特朗普减税法案外，还在同时戏谑国内现行的税收体制以 及政府官方对于该事件的回应。网民一方面认为国内现行税收制度不完善、税负过重，应效 仿美国政府推行减税政策，减轻生活和工作负担，例如在上文提到的@新浪财经 微博评论下， 网民@light 恒 写到：咱们个税起点多合适，所有人都要照顾到；网民@千裡之迯 写到：无 论你们说什么，美帝都会按照计划，完成全球资本回流，帮助美国产业重组，重新崛起…… 不知道中国市场还有多大吸引力，税收太高了 6；网民@平淡是真的嘛 写到：一直以来的反 面教材突然做点好事，我们怎么批判呢？诸如此类的言论无不体现着普通民众对特朗普减税 法案的肯定，以及对国内税收制度进一步深化改革的期待和盼望。 另一方面，针对政府官方对此次减税法案的态度和回应，网民的言论也充满了戏谑和幽 默。大部分网民的态度均集中在政府官员和官方媒体对减税法案的批评上，例如@新浪财经 一条题为“【人民日报谈美国税改：减税是在挑起税务战】 ”的微博评论下，网民@一个岛客 写到：减税也是西方的阴谋？网民@风中奔奔 写到：这对于国民是一件好事。有什么不好， 仅仅是因为政府少收了钱就不好吗？政府可以引进更多的实业投资者，可以提供更多的就业， 国民在有限的资金下可以购买更多的产品，从而可以促进企业发展与改进；而在@蓝鲸财经 记者工作平台 的一条名为“【鲸播报：国税总局官员称美国税改缺乏大国担当】”7的微博 评论下，情况同样相似，网民@草民世界写到：真真是，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呀。咱们应 该以牙还牙，一次性减到零，整死丫的；网民@17916king 写到：中国加税是夯实财务基础， 维持不变是稳定经济发展，减税是利国利民高风亮节；美国加税是加深剥削劳动人民，维持 不变是维持资本主义腐朽政策，减税是缺乏大国担当；网民@owmij 写到：不要怂，直接干， 东风吹，战鼓擂，减税路上谁怕谁。 通过综合大部分普通网民的言论分析可以发现，普通民众对特朗普减税事件以一边倒的 赞扬态度为主，近乎形容其为“天使般”的政府法案，认为法案体恤民生，能够减轻普通民 众的负担、促进企业发展以及增强美国经济实力，尤其是在政府发声批评减税法案是特朗普 “不负责任”的表现时，网民出现了更多“冷嘲热讽”的声音，也因此形成了官民评论两极 化的趋势，并且双方的态度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5 新浪微博用户 @新浪财经《特朗普税改来了，对中国经济影响有多大？》 https://weibo.com/1638782947/FxWN6AE4F?filter=hot&root_comment_id=0&type=comment#_rnd15 15512301758，采集日期：2018 年 1 月 8 日 6 新浪微博用户@新浪财经 《美国税改计划公布 将是美国史上最大规模减税》 https://weibo.com/1638782947/FtjuirrOp?filter=hot&root_comment_id=0&type=comment ， 采 集 日 期 ： 2018 年 1 月 8 日 7 新浪微博用户@蓝鲸财经记者工作平台 《鲸播报：国税总局官员称美国税改缺乏大国担当》 https://weibo.com/1885454921/F0CXyyLXZ?filter=hot&root_comment_id=0&type=comment#_rnd151 5514725024，采集日期：2018 年 1 月 8 日 上海财经大学公共政策与治理研究院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分析 （三）专家学者：多角度理性分析减税法案 相较于政府官方与普通民众旗帜鲜明的发声，我国财税领域的专家学者对特朗普减税法 案的分析显得客观理性许多，以上海财经大学公共政策治理研究院院长胡怡建教授为代表的 学者既分析了减税法案本身的可取之处，又详细探讨了特朗普税改将面临的重重阻碍；越秀 金控集团金融研究所所长苏亮瑜则重点分析了特朗普减税法案将对国际经济政治尤其是税 收领域造成的影响，并认为美国税改可能正在拉开大国比拼实力的均势竞争序幕；国家发改 委经济研究所财税研究室主任许生等人则担忧美国税改对中国经济带来的各种影响，并深入 探讨我国应对美国减税法案的相应举措。 胡怡建教授认为 8，特朗普签订生效的《减税与就业法案》主要涉及了个人所得税、企 业所得税、跨境所得税和遗产税等众多类别，并且是对美国现行税收制度作出的一重大改革， 其政策调整涉及税率、税前扣除、税收优惠、反避税等制度改革，其对美国税收制度重塑主 要体现在，一是降低税率、减轻税收负担，二是规范税基、简化税收制度，三是增加债务、 削减福利开支；同时胡怡建教授也指出，尽管特朗普税改法案对企业和个人普遍给予不同程 度减税，但由于在降低税率的同时又扩大了税基，取消部分优惠，实际减税远低于名义减税， 并且减税法案虽然减轻了税收负担，但同时也减少了政府收入来源，从而减少包括居民福利 开支在内的政府支出，因此结果是减税使经济效率有可能提高，但社会公平受到更为严重的 挑战。 苏亮瑜重点分析了特朗普税改法案对全球政治经济秩序的影响，他认为 9，近年来全球 政经秩序呈现出碎片化的发展趋势，这种基于力量的均势竞争与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托马 斯·谢林提出的“冲突战略”相似，其特征是各国在制度、法律、文化和经济社会秩序等方 面展开全面竞争，并通过虹吸全球技术和资本使之在本国安营扎寨，从而夯实自身经济发展 基础，达到维护、巩固国际竞争中核心优势的目的。他以透明型担保体系为例，认为美国税 改旨在降低企业和个人的税负，提高投资回报率，并且特朗普同时与税改发布的金融领域改 革、医疗体系改革等政策，其目的就是放松政府管制、降低行政成本，进一步激发美国市场 和社会活力，因此对于中国而言，就应当正视当前全球化与去全球化并存的现状，适应比拼 实力的均势国际竞争格局，并且更加积极地应对特朗普税改政策的外溢效应。 作为全球最大的开放经济体， 美国的税改政策不可避免会对我国经济发展产生重大影响， 尤其中美关系已经成为当今世界最为重要的双边关系。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理事长魏建 国 10就认为，为避免中美竞争力相对关系因美国税改发生太大变化，“十九大以后中国的财 税改革应该发力，改变当前企业税负较重的局面，提高直接税比重”；国家发改委经济研究 所财税研究室主任许生也指出，特朗普税改对我们的影响不是“必要性”而是“紧迫性”， 他认为我国政府应进一步下调增值税税率以及简并税率以应对美国减税法案的影响，因为 “中国有降低税费的空间”，若是 17%的税率下调 3 个点，可以带来 5000 亿元左右的减税规 模，若是下调 6 个点，减税力度可能超过 1 万亿元。 由此可以看出，在“爱憎分明”的政府官方与普通民众的中间地带，还有较为全面地分 析此次特朗普税改法案的专家学者，他们既不认为该法案是“不负责任的”“魔鬼” ，也并不 一边倒地赞成这是“天使般的”税改政策，而是分别从税改政策内容本身出发，有理有据地 分析减税法案将对美国社会、中国经济发展以及全球政治经济格局造成的诸多影响，并提出 了富有建设性的应对举措。 8 上海财经大学公共政策治理研究院《胡怡建院长：如何看特朗普政府税改法案的减税》 http://ippg.shufe.edu.cn/40/fc/c3419a82172/page.htm，采集时间：2018 年 1 月 8 日 9 第一财经《特朗普税改意在全球竞争力》http://www.yicai.com/news/5390416.html，采集时间：2018 年1月8日 10 界面新闻《特朗普税改已行至半途 中国财税改革也应发力》 http://www.jiemian.com/article/1816542_qq.html，采集时间：2018 年 1 月 8 日 上海财经大学公共政策与治理研究院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分析 四、反思与总结 在对比政府官方、普通民众与专家学者对待此次特朗普减税法案的态度后，可以明显看 到三者之间的差异，政府官方认为该法案没有承担应有的大国责任，将破坏国际税收环境， 冲击现有的全球政治经济秩序，将其描述为挑起税务战的“魔鬼”；而普通网民则一边倒地 支持特朗普减税法案，不仅如此，还对政府的表态进行了戏谑的讨论，其中尤其提到了国内 现行的税收体制，引发大量网民的关注和评论；与前两方鲜明的态度不同，国内财税专家学 者的分析更具理性，全面剖析了特朗普减税法案的利弊，以及对国际和中国的影响，同时提 出了实质的建议应对美国税改。以上三方的角力可简要归纳为下图： 图 6 特朗普减税事件舆情极化图 通过上图可以看到，政府官方与普通民众处在此次舆情极化的两端，一边认为减税法案 是挑起税务战的“魔鬼”，另一边认为其是“天使般”的减税政策，并且观点“针锋相对、 不可调和”，还有进一步走向极化的趋势；而专家学者处在两方中间，表达了对特朗普减税 法案不偏不倚的理性观点，并通过专家学者的发声，有助于政府与民众深刻全面地理解特朗 普减税法案的利弊好坏，尽可能地达成共识，而非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通过此次特朗普减税事件引起的舆情分析，我们可以看到在政府官方与普通网民之间的 巨大鸿沟，一方面，政府官员及官方媒体纷纷发声，认为特朗普减税负面影响更大，是“不 负责任的大国政策”，同时又认为中国经济十分稳健，不会受到美国减税冲击，“中国仍然是 投资者的热土”；另一方面，普通网民也在各类社交媒体上发出自己的声音，对特朗普减税 纷纷叫好，认为该项政策是体恤民生的表现，同时又在“羡慕”美国减税后的低税率，表达 了对国内现行税收制度的不满情绪，尤其是在贫富分化愈演愈烈的当下，更加渴望公平公正 的、更低税率的社会环境。 特朗普减税法案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或许现在讨论其成效还为时尚早，我们 更多需要关注的是，为何美国减税会在国内引起如此大的舆论争议，尤其是官方与普通网民 的态度呈现出极大的“不对称性”。政府是否应该在以后的舆情事件中更多的倾听民声、了 解民意，而非各说各话、不管不顾，这或许是国内财税舆情领域更迫切需要正视的问题。 上海财经大学公共政策与治理研究院 负责：刘长喜 编撰人员：洪磊 范丹阳 黎力菁 张留克 郑轩 吴明星 姜雪 2018.1.30 上海财经大学公共政策与治理研究院